《远野物语》:日本民俗学的奠基之作

奥奈萨玛、奥希拉萨玛、座敷童子……。这是成就日本民俗学的纪念碑式名著。收录了山本健吉、吉本隆明、三岛由纪夫三位先生的解说。
日本民俗学的圣地远野乡,相当于现在的岩手县远野市周边。在那里的远野地区,至今流传着民间信仰和奇异怪谈。山神、山女、雪女、天狗、河童、奥希拉萨玛、奥奈萨玛、座敷童子……。本书收集整理了这些内容,并用流畅的文笔写成,是柳田国男充满爱与热情的民俗洞察名著。收录了山本健吉、吉本隆明、三岛由纪夫三位先生的解说。
【目录】
远野物语
解说:山本健吉
《远野物语》的意义:吉本隆明
小说是什么:三岛由纪夫
年谱
索引
【正文开篇】
此(这)话全部听自远野人佐佐木镜石君。从明治四十二年二月左右开始,每到晚上就来拜访,讲述这些话,然后我记录了下来。镜石君虽不擅长言辞,却是个诚实的人。我自己也一字一句地如实记录下所感。我想在远野乡,类似的传说恐怕还有数百件。我们热切希望听到更多。在日本国内的山村里,比远野更深远的地方,也一定存在着无数的山神山人的传说。……
柳田国男(1875-1962)
兵库县出生。东京帝国大学法科毕业。进入农商务省,历任法制局参事官、贵族院书记官长。后来进入朝日新闻社,也担任国际联盟委任统治委员。在此期间,1909年(明治42年)刊行《后狩词记》,1913年(大正2年)创刊杂志《乡土研究》,1935年(昭和10年)开始民间传承之会(后来的日本民俗学会),致力于日本民俗学的确立和研究的普及。1951年获文化勋章。《远野物语》等庞大的著作收录于《定本柳田国男集》全36卷中。
如果对妖怪稍微有点兴趣,应该都听过这本书的名字,这是一本很有名的书。
之前误解了,这本书并不是专门收集妖怪故事,而是从远野居住的人物那里广泛地收集当地流传下来的传说,并将其写成文字。
这本书出版于1910年,当时日本在日俄战争中击败了俄罗斯,并与俄罗斯和法国签订了协定,成功废除了自明治政府成立以来就一直渴望的不平等条约。用司马辽太郎的话来说,就是一直埋头向上看,仿佛在仰望山上的云,一直努力奋斗,突然环顾四周,发现山脚下已经展开了一片广阔的平原。【注1】
令人悲伤的是,日本原本希望与韩国合作,推广大亚洲主义,对抗西方白人帝国主义。韩国在日清战争后的下关条约中从清朝的附属国地位中解放出来,但却一直摇摆不定,对日本的建议置之不理,这在日本的视野中也显现了出来——为了改善自身的防御风险,或者出于善意的多管闲事,这取决于个人的看法——最终却不得不去处理像擦屁股一样的事情(笑)。
如果能更理解脱亚论,朝着这个方向发展,或许在世界外交方面会做得更好……。
总之,在那个时代,日本的现代化浪潮已经稳步扩展到包括地方城市在内的各个地方,但如果深入到山奥,仍然保留着江户时代的习俗。但是作者意识到这些终将消失,所以强烈地感觉到有必要在它们消失之前,尽可能多地收集古老的传说,这本书的成立就是基于这个出发点。
所以收集的是广泛的传说,其中一部分也混杂着妖怪故事。
此外,并非特别是在远野有很多妖怪故事,在开篇的页面,柳田国男就说:“在日本国内的山村里,比远野更深远的地方,也一定存在着无数的山神山人的传说”(P.2)。
说到远野物语的妖怪,座敷童子应该很有名,但就我个人而言,河童和天狗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河童通常写作河童,而本书中则写作川童。
“在其他地方,川童的脸是青色的,而远野的川童的脸却是红色的”(P.36)。我粗心地觉得,这和变成塑料模型的兵库县福崎町的河童,也就是河童的Gajiro是一样的,真是稀奇啊,但我才知道,兵库县福崎町是柳田国男的出生地(笑)。
观看福崎町的HP>“福崎町的妖怪们”,作为振兴城镇的策略,首先介绍了乡土伟人柳田国男,而Gajiro是从柳田国男的著作《故乡七十年》中选出来的,并设计而成,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河童的Gajiro物语,对于福崎町的居民来说,可能也并非是一个广为人知的传说(笑)。
也能低价买到《故乡七十年》,找个时间去读一下吧。
无论如何,Gajiro的故事就像在日本各地流传的河童作恶的故事一样,但本书介绍了有女性和川童交合后生下川童孩子的案例。在这种情况下,“生下的孩子被切碎放入一升桶中,埋在土里”(P.34)。太残酷了……。
想象一下,由于某种原因,在未到足月的情况下分娩,还没有长成真正的人类婴儿,可能“丑陋”,或者在手指分化之前有“蹼”之类的东西?
如果有这样的案例,那么“脸是红色的”也就不足为奇了……。
同样关于天狗,书中描写了他们是高大的男人,或者脸是红色的,但并没有长长的鼻子,也没有穿山伏的服装,给人一种如果应对不当就会受到诅咒的山神的印象。而且,出现“天狗”名称的只有“松崎町有天狗森的山”(P.54)这一处。似乎不应该归类为天狗。
本书以收集传说为目的,并未进行分析,所以并未写在书中,但对于座敷童子,我听说过一种说法,认为人们通常认为的“如果座敷童子消失,那个家就会衰落”的说法是错误的。
在生存比现在更困难,有时会进行间拔的时代,对于有障碍出生的孩子,父母无论多么可怜,也很难养育。但如果是在富裕的家庭中出生的情况就略有不同。设立家中隔离空间,在那里悄悄地抚养的案例是存在的。所以,有人认为“如果那个家是有钱人,座敷童子也可能存在”。我深有同感。
【注1】换句话说,日本不再害怕被欧美帝国主义侵略,即使什么都不想也能作为大国生存的时代。用仓山满的话来说,在那个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想的结果是,仅仅35年后就衰败到了灭亡的边缘……。